虚拟货币逐渐成为围剿之势，但对于这种绕过传统金融体系的新型支付工具，监管和干扰仍有很大挑战。

十一国庆节前夕，中国人民银行联合发布《关于进一步防范和处置虚拟货币交易投机风险的通知》，严厉打击虚拟货币交易投机行为。该市场被认为是国内雷霆整肃虚拟货币产业链的又一里程碑。

虚拟货币的监管整顿了很久。2017年以来，相关声明和措施不断出台。在近日举行的第十届支付清算论坛上，中国人民银行支付结算司司长温新祥在发言中首次明确表示，虚拟货币对支付体系构成三大主要挑战——脱离支付体系封闭运行、银行和支付机构支付业务被分流、被用于非法行为。

上述“三宗罪”可以窥见监管大力整治虚拟货币投机交易的一些原因。虚拟货币是如何绕过传统金融体系，蚕食跨境支付业务的？它是如何通过秘密金融渠道参与非法行动的？需要注意的是，目前监管主要针对“虚拟货币”与传统金融体系的联系，采取“切断支付”等措施。但是，如何监管、干预、制止和惩罚，仍然需要法律依据和技术手段的创新应用。

不受监管的资本外流激增。

陈某·博因设立互联网金融平台非法集资、在数字货币交易平台发行虚拟货币被警方立案调查后，于2018年潜逃澳洲。此后，他指示仍在国内的妻子智出售非法集资购买的车辆，并将数十万元赃款转移到国外供他使用。

今年上半年，最高人民检察院和中国人民银行联合披露了一批典型的XQ案件。然而，在上海浦东公安部门破获和调查的上述案件中，警方最初并不知道陈某分行是如何将大笔资金转移给她在海外逃亡的丈夫的。根据银行交易记录，陈某分行只向两个陌生人汇了几十万元，与她丈夫没有直接的资金往来。XQ的资金链中断了。

此后，人民银行责成商业银行反XQ部门对可疑交易进行调查，并通过穿透资金链、分析研判可疑点等方式，将相关证据移交公安机关。经审讯，芝承认，他将钱转给了两名比特币矿工，他们随后将比特币密钥提供给了她的丈夫，并将钱转移到了国外。根据利用虚拟货币XQ实施犯罪的交易特点，公安机关收集了证据，包括比特币地址、密钥、行为人与比特币持有者的联系方式和资金流向数据，最终对其定罪。

上述典型案例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国内监管对虚拟货币交易投机行为零容忍的动机。京衡律师事务所互联网法律部副主任章昊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采访时表示，虚拟货币有三种非法应用场景。一类是跨境支付，为跨境结算、跨境赌博等违法行为提供支付结算渠道；二是跑分XQ，比传统跑分更难追踪；第三，逃税。税务机关很难查到虚拟货币的交易记录。

事实上，在“924”监管再次升级之前，2017年以来，在持续的监管清洗下，很多原本活跃在国内的虚拟货币交易所已经走出国门，将交易所服务器搬迁到直布罗陀等监管较少的国家和地区。然而，仅此并不能完全阻止虚拟货币市场的运行和不受监管的资金外流。

据区块链安全服务公司杭派盾新安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派盾科技”)发布的《数字货币反XQ与DeFi行业安全报告(2021年上半年)》显示，2021年上半年，从境内交易所(用户主要分布在mainland China和香港的四个交易所)流出到无监管的境外交易所的资金量达到283亿美元，这是2020年全年的资金流出量。2021年5月至6月，由于国内政策加强对开采和交易的监管，不受监管的虚拟货币流出量减少了近40%。

需要看到的是，目前炒虚拟货币的方式已经在悄然转移。王，上海方达律师事务所资深律师、反专家，曾在多家国际银行担任反职务。他告诉记者:随着近年来监管的升级，国内个人和机构进行的主流虚拟货币交易更加普遍。一种是投资者之间的场外交易，类似于线下面对面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种是境外资本账户和境外交易平台的离岸交易。

随着监管再次收紧，多家大型数字货币交易所决定关闭在内地的服务。在打击虚拟货币交易的同时，能否进一步遏制不受监管的资本出境，还有待观察。

复杂的贸易联系

这一轮监管升级，一方面源于低碳目标对矿业等高耗能行业的偏离。另一方面，随着资金外流的激增，虚拟货币被频繁用于非法交易，如XQ、欺诈、赌博等。，而且其资金路径更加隐秘，难以监管。

记者注意到，温新祥在前述论坛中披露了今年上半年在河南侦破的一起利用虚拟货币转移赌资的案件，涉案金额高达51亿元。央行实地调查发现，资金流转环节具有“币别分离”和“先钱后钱”的特点——通过多个参与者、多个资金流设计了一个相当复杂的资金环节。“其中有专门扮演CCP角色的团伙，对接赌博平台和币团；有犯罪团伙和币圈为人民币和虚拟货币提供了一个钱币交易机制，内部形成了‘大家庭——散户’的双层结构。虚拟货币的特点是硬币交易机制、交易信任机制、币圈双层结构。”温新祥说。

虽然上述案件并未被有关部门详细披露，但通过“跑分”转移赌资或实施诈骗的套路并不陌生。借助虚拟货币渠道，资金的转移更加复杂和高速。在对一起利用虚拟货币诈骗“杀猪”案件的技术分析中，派顿科技发现，诱骗受害人将虚拟货币充值到虚假平台或地址后，资金从收款地址进入诈骗者钱包后，立即被多次转移和混淆。诈骗平台的收费地址与243个兑换地址进行了交互，受害人的虚拟货币被XQ团伙迅速处理或流入境外去集中兑换。

派盾科技相关负责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近年来，虚拟货币非法交易的结构日益复杂，其特点是拉长了整个交易链条，从而增加了整个XQ环节的复杂性。此类案件侦查取证的难点在于:一是犯罪团伙使用多个虚假身份开设兑换账户，导致KYC认证信息无效，难以锁定真实犯罪嫌疑人；二是通过复杂的拆分、转移、归位，将一部分没有XQ和OTC(场外)主观意图的用户卷入网络；第三，中间的核心环节往往被境外犯罪控制，难以封闭整个非法交易链条。

一位虚拟货币交易所从业者透露:尤其是有时候资产流入一个新的地址，这个地址几乎没有交易数据，判断账户的性质或持有人极其困难。XQ的脚步以毫秒级的速度运行，因此很难响应和追踪。

传统的“截止支付”仍然面临挑战。

虚拟货币交易之所以难以监管和干预，是因为它游离于现有的监管体系之外。银行和支付机构仅仅依靠内部交易系统对可疑资金和账户进行监控，无法解决跨行、跨平台甚至跨国交易追踪的问题。

据记者采访了解，目前支付宝、微信支付多为黑名单性质管理，对重点网站、账户建立巡查制度，一经发现立即封杀；通过加强支付交易的风险监控，部署风险算法模型，加强对异常交易的监控，对疑似付款方进行风险预警，对收款方进行权利限制。

国内金融机构只能从可疑交易这个维度来约束。王告诉记者:国内银行机构的反交易监控系统并不是专门为监控虚拟货币交易而设立的。目前，所有金融机构都充分关注与虚拟货币交易相关的XQ风险。然而，由于众多的XQ方法，XQ通过虚拟货币交易的规模在整个XQ行为中只占沧海一粟。

“更多的技术投资将不可避免地导致更高的合规成本。因为XQ的虚拟货币交易规模仍然很小，只是交易量似乎比较大。金融机构通常不会在虚拟货币XQ监控上投入更多资源。”他说。

更多的反欺诈和反XQ措施显然需要数字货币证券交易所“担起重任”。派盾科技结合现有的1亿个地址标签，跟踪监控了多种高危地址，包括金库地址、暗网、赌博地址等。，并发现这些黑产地址与交易所地址之间有频繁的交互。

据记者了解，主流交易所通常都有严格的KYC认证，此外，更多的反欺诈和反XQ措施也开始出现。有交易所此前披露，设置了风险隔离期政策，风险用户需要在T+1日提现。此外，基于货币相关人动态开源情报大数据分析的链资产追踪系统，近两年已用于追踪虚拟货币诈骗和XQ。

记者注意到，包括派顿科技、火币、欧科云链等机构纷纷推出类似的系统来追踪链条中的资金流向——链条监控功能一般涉及“地址监控”和“交易监控”，通过监控某些地址的动态和某笔什么是otc市场（otc市场是什么市场的简称）交易涉及的资金来实现动态追踪。

但是，如果这些资金最终进入非主流交易所，上面提到的追踪机制也可能失效。随着DeFi(去中心化金融)生态的发展，出现了一种更复杂的使用虚拟货币XQ的模式。

在王看来，这种模式没有认证就找不到具体的经营者，甚至国际上的监管研究和措施也远远不够。

派盾科技相关负责人向记者透露，除了常用的集中式混钱服务和使用协议实现自动混钱的分散式混钱服务器的出现，它还为不法分子持有的虚拟货币增加了多层保护膜。此次监管升级后的新变化也在继续。